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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美国梦对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发布时间:2015-11-12 来源:美国留学
 译者:芙蕾达喵原文作者:MARTHA BAYLES
中国石家庄街道上一张宣传《中国合伙人》的海报,这个电影英文名 "American Dreams in China" (直译“中国的美国梦”),图自《大西洋月刊》。
“美国梦向来都是受全球关注的。在1931年,当詹姆斯·特拉斯洛·亚当斯(James Truslow Adams)第一次介绍“美国梦”这个概念时,他赞道“美国梦,诱使成千上万各个国家的人在过去的一个世纪来到大洋彼岸”。可是在近些年,曾被反复言说,并向全世界输出的美国梦和新兴的、言语含糊的美国梦之间,逐渐发展出了一个令人困扰的缺口。
詹姆斯·特拉斯洛·亚当斯(James Truslow Adams)资料图
原始的美国:财富、民主和自由
原始的美国梦里包括了三条主线。第一是关于财富:一个典型的美国梦励志故事是这样的:身无分文的奋斗者来到美国,通过勤奋工作来供养家庭,最终成为中产阶级。这个励志故事的一个内在部分是代迹间的传承:“父母们通过自我牺牲和辛苦工作来让下一代获得成功;成功的下一代则“吃水不忘挖井人”、回报家庭。不必说,这种勤奋工作和代际间的财富传承是美国之外的全世界95%的人口共同的梦想,但之所以称为“美国梦”,就是因为美国是第一个让大部分人口都实现这个梦想的国家。
美国也是首先将任何个人或群体刻意排除在这个国家梦之外的做法看作是有罪的国家,这也指向了“美国梦”的第二和第三条主线的内涵:民主与自由。为了让这个梦想自得其义,每个个体的基本权利必须得到尊重和保障。在这一点上,亚当斯也说得很清楚:“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汽车和高薪的梦,而是一个对于任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能到达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大高度”
须要注意的是,亚当斯的关于“美国梦”的这些话是写于经济大萧条期间,在这些令人激动的话语背后,是一长份经济衰退和社会弊病的清单,以及此起彼伏的改革呼请。同时,他也警告道:最大的危险是美国人不会努力去保存这个梦,因为“我们自己也变得……对它感到厌倦和不信任。”
近来由《大西洋月刊》主导的一次民意调查显示,尽管美国人对于自己的生活感到乐观,但这种乐观主义并没有延展到“美国梦”上——调查显示大多数的美国人正对这个梦失去信心。
冷战期间,美国政府曾投入了大量的资源用于“民间外交”(public diplomacy)上,这个词是用以涵盖从图书馆到演讲旅行、艺术展到世博会、国际访问者项目到电台广播等一系列为了削弱苏联控制的文化交流活动。这些活动是由美国新闻署 (USIA) 和国务院部门的文化关系司主导推动,旨在传达总统哈里·杜鲁门(Harry Truman)所称的“一个完整且清晰的”美国历史、文化、社会和政治机构的图景——包括由历代移民体验过的“美国梦”。
哈里·杜鲁门(Harry Truman)资料图
今天,这种外交形式会被认作一种不光彩的宣传手段,在当时,“民间外交”政策也被批判得不行。1993年到2001年期间,美国政府的文化和教育交流项目经费最终被削减了三分之一还多。这也就意味着在国外许多地区,那些通常被视为是集会和自由言论的图书馆和文化中心等区域被关停。1999年,美国新闻署被拆撤,它的职能分散到了美国国务院。
不过事后来看,这些削减的措施其实并不怎么明智,因为和90年代的一些预言相反——全世界并没有一听宣传就立即拥抱美国梦,反而,在同一时期,新生代的威权型领导人——比如新加坡的李光耀,后来的俄罗斯的普京等,都忙着将对财富的期望与对民主和自由的期望分割开。至少在21世纪交替的当时,新兴的威权型领导人势头正劲。
后来发生了911袭击,和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以武力推行却损失惨重的“民主行动”。这些军事行动伴随着无数呼请适应研究新世纪挑战的新型民间外交政策,但这些呼请尚未得到满意的答复,目前为止,美国政府的主要创新是在社交媒体上部署力量——可这件事美国的主要对手也做得同样好,甚至更好。
商业媒体塑造的新美国梦
冷战后,美国在“民间外交”领域经费的削减留下了一个空白地带,这块空白后来被美国可谓最成功的输出所填补:商业娱乐。如今在世界的任何地方,人们都以某种型号的屏幕观看着美国——无论是电影院的大屏幕还是电视机或者电脑的小屏幕。这些屏幕上闪动的东西更有力量去塑造世界对于美国梦的看法。
不过这一点也并不让美国人困扰,毕竟爵士乐、摇滚乐和好莱坞电影本来就在当时冷战时的“为赢得人心的战争”(battle for hearts and minds.)中扮演了积极的角色。而且,大众文化的商业输出对于纳税人也不构成负担,反而可以创造可客观的利润。自一战后,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就将电影描述为“一种世界语言,它本身就是展现美国的雄心和志向的重要窗口”,大众流行文化的输出被认为是商业和民间外交上的双赢。
细究起来,这个观点真的对吗?
1989到2010年期间,美国电影和电视节目的海外销售额增加了4倍,从36亿美元翻到了142亿美元,从商业运作得上看来,做得不错;但是如果说民间外交的目标是为了传达美国梦的三条主线,那么这种输出是否成功?答案是可疑的。
首先因为,与其说是展示财富和民主、自由的互相依赖关系,当代大众文化更喜欢将“自由”单独列出来,然后将之描绘得异常具有娱乐性,但是这种“描述”对于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人来说都非常陌生。
前美国大使德瑞吉(Edward Djerejia)
在911之后,很多研究都在探讨关于美国形象的受损,其中有一个是由前美国大使德瑞吉(Edward Djerejia)主导的,他引用一个叙利亚的英语老师说的话:“请问《老友记》这部剧集是否展示了典型的美国家庭的样子?”当然,这个问题略奇怪,因为考虑到在NBC上1994年到2002年期间播出的《老友记》正是以不展示家庭形象而闻名的。这也没有阻止这部戏吸引全球的观众粉丝。根据在华纳兄弟的制片人说,《老友记》已经在135个国家电视广播,达到了平均每次播放14,000,000的观看人数,这些数据还只是在盈利市场上统计到的。
随着记者跟全世界17个国家、超过200名制片人、消费者和大众文化观察者交谈后发现,《老友记》所代表的电视节目类型和它的诸多后继者,例如《欲望都市》、《生活大爆炸》等都在展现新“美国梦”上有着令人惊愕的影响力——跟原先的美国梦不一样,新的美国梦不要求跟政治上的自由或者民主有任何关联。
在这个新美国梦中,原本故事里勤奋工作的第一代移民通过辛勤工作托举起第二代的故事,已经被年轻的生活幻想所取代,变成了未婚的男男女女住在都市里的高档生活区,几乎跟他们的父母辈以及他们的原先的社区团体很少再联络,享受着一定程度的富足和个人自由,包括性自由,这一点在大部分的社会里是不曾有过的。正如《老友记》的作者说的,这是关于“性,爱情,关系和事业……在你生命中的某个时刻,一切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当你单身生活在都市,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家人”
《老友记》里的Central Perk 咖啡厅布景,在纽约SOHO附近(图:Brendan McDermid / Reuters)
在33个国家(包括土耳其、印度、印度尼西亚等)都曾“地下”播出的《欲望都市》里,父母、亲戚的角色统统缺位。四位女主角永远跟家人保持疏离,正如剧情里的米兰达所说,“我的家人住在费城,我并不喜欢他们”。94集的故事和2部特别电影,整部剧里作为主角的专栏作家凯莉被刻画成几乎没有家庭背景。
美国经典都市喜剧《欲望都市》剧照
如果你是个埃及或者印度的未婚人士,和你的大家庭困在一起,那么电视里的这个图景也许是颇有吸引力的。但这个图景也有不利的一面,例如记者在开罗遇到一个年轻女学生,她对于即将去美国的第一次拜访担忧不已,因为“在媒体里,美国人总是独自行动”。
在印度,记者也听到过关于美国的各种事物的赞美,也有对娱乐节目里所呈现的极度个人主义生活方式的礼貌批评。也需要说明的是,这些媒体对于美国生活的描绘并非完全错误:今天的美国人的确是比前辈美国人更晚、更不愿意结婚。相似的趋势也在许多其他国家发生。
无论如何,认知观念还是很重要的,这些文化输出品正是现在数十亿计的人用以观察美国理念的窗口。真正让许多非美国的人们感到困扰的,并不是许多女权主义者和社会自由主义者夹在大众流行文化里的符号和信息,而是大众文化里所呈现的“幼稚化”。他们问道:为什么美国人如此执迷于讨论青春期和成年之间的那段人生经验?为什么这么多美国电影和电视都聚焦于那些看起来害怕承诺的古怪角色?
原始的美国梦呼吁成年男男女女志愿承担危险路途上的辛苦工作和对美好未来的责任。无论你喜欢与否,商业娱乐现在的确在扮演着等同大使的角色,被“派往”世界上其他动荡和怀疑的国度。新的美国梦似乎在迎合青春期孩子和后青春期成人对长大的畏惧,这当然不是美国生活的真正完整的图景,对于期望获得美国帮助的其他国家的人们也毫无助益。
小标题系译者所加
本文有刻意意译和为了和谐可以省略的部分,诸此问题就请勿深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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